竹下月

（综）Fate/Deception【36】

1.综漫，整体框架是一堆动漫角色参加圣杯战争

2.鸡血上头之作，纯属自嗨

3.人物ooc不可避

4.不保证不夹杂私货，但是能保证绝对不黑任何动漫里的角色

5.以上都可以接受的话，欢迎继续往下看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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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第三十六章：再来见我一次

“桐人，我们一起逃走吧。”

 

他知道眼前的是幻象。

 

他知道眼前的是谎言。

 

可是，当那个少女从膝盖中抬起头来，对他露出一个宛如哭泣一般的笑容时。

 

他再一次从喉咙里感受到了，同那一夜完全一致的干涩。

 

“从哪里.....逃走？”

 

因为一个疯子天才的梦想，他们都被困在了名为Sword Art Online，简称SAO的大型网络游戏中。

 

在这里，游戏变成了现实，一旦死亡，现实里的自己也会死去。无论是被怪物击杀，还是被玩家袭击，甚至是自杀，都只指向死亡一条路，不存在名为逃走的可能性。

 

即使如此，少女，幸依旧向他发出了邀请。

 

“从这个城镇、黑猫团的大家、怪物......从SAO逃走。”

 

他站在原地，迟迟不能像曾经一样给出回答。

 

在他的脑海中，少女的未来——深陷陷阱房间内部，被怪物的攻击击中，化作数据洪流的一部分，毫无真实感的死亡——一遍又一遍地反复上演着。

 

这是他次次午夜梦回时，一定会梦到的场景之一。

 

如果在这里，给出了不同的回答，少女的结局，是否会和曾经不同？

 

如果在这里，自己和少女在这里选择了离开，没有了自己的公会“月夜下的黑猫团”，是否不会选择冒险，不会迎来全员死亡的悲惨结局？

 

害怕死亡，却最终死亡的少女。

 

全身心地信赖着自己，却没能被这份信赖回报的少女。

 

是自己曾经【】【】【】的少女。

 

但是......

 

“抱歉，我不会逃走。”

 

他给出了和曾经不同的回答。

 

但他依旧拒绝了少女。

 

“但我会拯救你的。”

 

“史蒂夫。”

 

于是，少女脸上的笑容如同潮水般褪去，幸的外貌被地面上涌出的黑泥吞没，重新排列组合，最终出现在他眼前的，是有着史蒂夫外貌的另一个存在。

 

“圣杯。”

 

他这么称呼道。

 

“你真是个不识趣的男人。”

 

有着史蒂夫外貌的存在气质却和他认识的史蒂夫相差甚远，她漫不经心地挥了挥手，黑泥就从地面上拔地而起，为她搭建出一个可以落座的豪华椅子。

 

“明明看在你和那个只是为了伪装而存在的人格，相处得还算不错的份上，我特意给你编织了一个有着可以改变过去机会的美梦。”

“但你不仅不领情，还非要特意戳破这一点，不解风情也要有点限度啊。”

 

“你也说了，这是美梦，但也终究只是美梦。”

 

Saber，桐人耸耸肩，摊开了手。

 

“我参加圣杯战争，可是有着明确目标的，可不打算只是做一场梦。”

 

“那你就更应该睡下去了。”

 

“史蒂夫”不客气地指出这一点，手指焦躁地点了点椅子的扶手。

 

“只要我能吞噬所有英灵，完成圣杯战争，我就能拥有实现你梦想的能力了。”

 

圣杯透露出来的言下之意，让桐人一时间陷入了沉默。

 

只要有能力，哪怕自己不主动去取得圣杯战争的胜利，她就会帮自己实现梦想。说实话，这个保证来得突然且不真实。

 

“但是，你实现愿望的功能不是已经被扭曲了吗？”

 

少女的身形一僵，游移着视线，露出了显而易见的慌张。

 

“这、这种事情，等我成为完全体就可以解决了。”

 

啊，这是才想起来的样子啊。

 

刚刚下保证的时候，她该不会是忘记了这件事吧。

 

过于好懂的反应，让桐人一下子就明白了她的内心。

 

相同的外貌，不同的气质，陌生的相处方式。

 

但是，果然，是“史蒂夫”。

 

“我该叫你什么比较好？”

 

“哈？”

 

少女摆出了恶劣的神情。

 

“叫圣杯不就好了？这才是我的本质，不是吗？当然别叫我史蒂夫，那只是为了伪装才模拟出来的人格，现在那个人格已经彻底消失了。”

 

骗人。

 

桐人在心里回答。

 

如果真的彻底消失了，为什么要特地给我编织美梦，又为什么要特地许诺取得力量后就给我实现愿望。

 

无论是作为桐人，还是作为saber，他在此之前都和圣杯没有半分牵扯。

 

和他有关系的，会为了他短暂的照顾而努力回报的，是“史蒂夫”，也只有“史蒂夫”。

 

更何况，比起这么张牙舞爪地说“史蒂夫”消失了，隐瞒下来，装作“史蒂夫”的人格欺骗其他人，然后再给予所有人致命一击不是更好吗？

 

像这样大张旗鼓的否定，只能让人觉得此地无银三百两。

 

但他并不是真的不识趣的傻瓜，所以他不会把这些猜测说出来。

 

“圣杯并不单单是你的名字吧，史蒂夫也不是。”

 

他咽下所有的想法，只是全心全意地注视着眼前的少女，同眼前的少女进行着对话。

 

“所以我该怎么称呼你？或者说，你希望被人怎么称呼？”

 

“生......”

 

少女脱口而出了一个短促的发音，但很快她就摇了摇头。

 

“那你就叫我‘圣’吧，圣杯的圣。”

 

也是生存的“生”，对吧。

 

桐人没有听漏她未尽的话语，也理解了这个名字之下真正的本心。

 

“算了，和你也没什么好说的了，你想要离开就离开好了，反正外面的世界才是真正的绝望。”

 

少女，圣站起身，原本在她身下的黑泥座椅很快就重新融入地面，恢复成了原本的模样，看不出一丝刚刚还存在过的痕迹。

 

“嗯，谢谢你，圣。但是，空和白还在外面努力着，他们还在等我。”

 

桐人对着她笑了笑，握紧了背上的双剑。

 

“我会回来的，带着空和白一起。”

 

“回来又能怎么样呢。”

 

圣嘟囔着，抿紧了双唇。

 

“回来以后，我们就是敌人了。”

 

“不，我们回来，是来拯救你的。”

 

桐人认真地纠正了她的话语。

 

然而圣明显并不相信。

 

“那你们是有毁灭世界的觉悟了？”

 

“生活在表世界的人类数以万计，而我只是一个人，不，连人类都算不上，只是一个魔术的造物，魔力的结晶。”

 

“就算是放到电车难题里，100个人里也一定会有100个人选择杀死我。”

 

“你们都是英灵。”

 

“是人类的英雄。”

 

“你们都有着善良的，正直的，美好的心。”

 

“一个人的死亡能令你们夜不能寐，两个人的死亡能令你们食不下咽，三个人的死亡能令你们痛苦不堪，而十人以上的死亡，令你现在站在了这里。”

 

圣笑了，那是不抱任何期待的笑容。

 

“你们不会选择我的，你们无法承受一整个世界的人的死亡。”

 

“是的，我们无法承受。”

 

桐人承认了圣说得没错，随即他的话风一转。

 

“所以，我们一定会找出拯救你和整个世界的方法。”

 

“虽然我还没有头绪，但是空和白肯定已经有方法了，相信他们吧，他们可是不败的空白哦。”

 

“但是，他们并.......”

 

但是，他们并不是空、白啊。

 

圣想说的话语卡在喉咙口。

 

她试图理解这一刻在胸口蔓延开来的，如同棉花一般柔软却窒息的感触。

 

她领悟了，这一刻，这种如同棉花一样的情绪，叫做后悔。

 

如果不是她为了确保自己的胜利，将不败的空白兄妹，换成了千年前和空白极其相似的一对夫妇，或许，这一刻，她也能和桐人一样，期待起自己可以被拯救的未来。

 

但是，如果现在给她个机会，把人选从和她相处了那么久的两个人，换成空白兄妹。她的内心，也只有抵触。

 

那就没办法了。

 

她自暴自弃地想着。

 

比起真正的空白，还是那两个人更好，会这样想，就证明我无法获得拯救，果然是命运（fate）吧。

 

欺骗了所有人的骗子，会被所有人背叛，这种结局，是理所当然。

 

她看着桐人转身，坚定向着幻境的出口走去。

 

脑海中全是乱七八糟的念头。

 

如果他死在外面就好了，这样自己就不必直面他和那两个人，不必和他们战斗了。

 

如果用全力把他困在这里就好，那么多世界里，能抵抗这股力量的，也只有英雄王一人。他的心境距离英雄王还遥远得很，只要自己用上全力，他一定没法离开。

 

但是想到最后，她也只是冲着那个半边身子跨入了出口的身影喊道。

 

“听好了，现在外面全是我的自我保护系统在运转，从这里出去以后，要是死在了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的攻击下，我也救不了你。”

 

“即使是来杀死我的也没关系。”

 

桐人回头，隐约在模糊的光影间，看到那个维持着史蒂夫外表的少女，渐渐变成了一个银发红瞳的小女孩。

 

被光幕阻隔的他没能看到，女孩殷红的眼角，泪水正大滴大滴地从眼眶坠下地面。

 

“再来见我一次，和我说说话吧。空，白，saber。”

 

“即使是谎言也没有关系。”

 

“让我们再回到那个时候吧。”

 

和人相遇，和人交谈，和人产生羁绊。

 

拥有人之心的圣杯，生来怀揣着世界的恶意，却又因为谎言获得了世界的善意。

 

“我想见你们。”

 

也因为这份善意，她第一次，对自己的愿望，产生了迷茫。

 

*

 

“说是想法，其实在之前也是有过计算的。”

 

少年，为了方便，就让我们继续称呼他为空吧，空盘腿坐了下来，把白抱到了自己的双腿中间坐下。

 

艾力奥和凯珞则一边警戒着地面上影从者们的攻击，一边认真倾听着空的话语。

 

“只是和之前的计划不同，到了这一步，所有可以算计的内容都已经结束。现在只剩下一件要做的事情，那就是战斗。”

 

“战斗，突破影从者们的阻碍，把我和她，送进圣杯——也就是天上那个黑色的圆月中。”

 

“把你们送进去之后呢？”

 

艾力奥好奇地追问道。

 

“之后？之后就是听天由命了。”

 

空咧嘴一笑，摸了摸白的头。白像是一只被顺毛的猫咪一样，舒服地眯起了眼睛。

 

“如果我们能够说服或者打败那个笨蛋，就是皆大欢喜的happy end，如果不行，就是全灭的bad end。”

 

“不过，如果就在这里等着，什么都不做，结局也不过就是全灭罢了。我们都是英灵，再死一次，对我们而言也不算什么吧。”

 

“这么一想，还是挺有试一试的价值不是吗？”

 

“的确。”

 

艾力奥表示了赞同的同时，有些哭笑不得地说。

 

“那你刚刚说服我和凯珞的时候，怎么不把这些事情说出来？”

 

“这个嘛......”

 

空游移着视线，扭过了头。

 

而白则毫不犹豫地拆穿了他不好意思说出来的真心。

 

“哥......不想你们冒险......真别扭......”

 

“不要拆穿我啊！”

 

空像是揉年糕一样，揉搓着白软乎乎的脸蛋。

 

“而且我们不是空白，不一定也是兄妹吧。”

 

“但是......很温柔......”

 

白被揉着脸，口齿不清地继续说着。

 

“白......最喜欢......这样的哥.....”

 

“不是空白......也没关系......哥就是哥......白就是白......”

 

“......嗯。”

 

空停下了自己揉搓白脸颊的动作，取而代之地，是极其温柔地一个拥抱。

 

当然，他不是会一直让自己沉浸感伤里的性格，现在的情况也不容许他们四人一直悠闲下去。

 

“好了，下面进入正题。”

 

空用力拍拍自己的脸，重新打起了精神。

 

“现在我们还没有动作，所以下面攻击我们的，只是最低等的一些影从者。这些影从者是那家伙从其他世界里借来的投影，很轻易地就能打败。唯一的优点就是依靠着圣杯的力量可以无穷无尽的复活。当然，光是这点就很麻烦了。”

 

“但是，一旦我们要真的冲入圣杯内部，越往前，前来阻碍我们的力量也会越强大。”

 

“那家伙，或者圣杯的防御系统，一定会派出之前被它吞噬过的英灵来阻止我们前进。”

 

空扳着手指开始一个个数起来。

 

“archer组的那个archer情况特殊，应该不会出现，但是她的master一定会出现，她的能力很棘手，要注意。lancer主从的话，要看他们能不能从黑泥中脱身了，而且就算他们能清醒地出来，也不一定是我们的同伴，还是留个心眼吧。Caster主从会出现，但是影从者状态的caster组不能使用幻书的能力，几乎不是问题。Assassin主从我们有安排，不会出现。Berserker的master应该也不会出现，但是berserker恐怕会是强敌吧。”

 

“嗯，所以目前要注意的，是acher的master和berserker，还有有可能会是敌人的lancer主从是吗？”

 

艾力奥缓缓地吐出了一口气。

 

“凯珞。”

 

“嗯。”

 

凯珞用力点了点头。

 

“我会把他们送到最上面的，交给我和弗利德吧。”

 

“谢谢你们，以及......”

 

空附身看向地面处，从黑泥中走出来，瞬间就消灭了四周数个敌人的黑衣剑士，以及他身侧突然出现的，与暗之黑海格格不入的光之阶梯。

 

黑衣剑士也在这一刻，像是感应到了什么一样，抬头看向了天空。

 

两个少年的视线在空中相撞，确认了彼此的决意。

 

“我们的王牌，总算是醒来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