竹下月

（综）Fate/Deception【33】

1.综漫，整体框架是一堆动漫角色参加圣杯战争

2.鸡血上头之作，纯属自嗨

3.人物ooc不可避，私设众多

4.不保证不夹杂私货，但是能保证绝对不黑任何动漫里的角色

5.以上都可以接受的话，欢迎继续往下看！

Fate/Deception【目录】（连载中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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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第三十三章：否定

“请允许我再和各位进行一次自我介绍吧。”

 

恩奇都的手掌上，贞德的鲜血还在“滴滴答答”地朝着地面落下。

 

而他无视了众人惊诧的目光，也无视了一旁即将消散的贞德，仿佛在和初次见面的人搭话一样，轻松自在地推进着自己的话题。

 

“你们好，我是恩奇都，真名是恩奇都，职介......是呢，硬要说的话，也是恩奇都吧。”

 

“职介......恩奇都？”

 

饶是库洛姆这样经历了多个世界圣杯战争的从者，也不得不为这样的特殊职介感到惊诧。

 

“什么意思？你不是ruler？”

 

艾力奥说着，将目光投向了空白，这对兄妹此前的算无遗策给他带来了深刻的印象，然而此时这对兄妹的沉重神情，也令他不得不心下一沉。

 

“真正的ruler是那边快要消失的圣女大人。”

 

被摆了一道的临也看上去同样脸色不佳，他沉着脸默默地后退，开始远离史蒂夫。

 

“ruler是表世界的从者，是为了阻止这场圣杯战争而来的。里世界的圣杯篡改了贞德的记忆，让她误以为自己只是ruler的master，并且派出了站在自己一方的从者，伪装成ruler待在贞德身边——为了更好的监视，这场圣杯战争最大的变数。”

 

“......到这里为止，是我们能推断出来的内容。”

 

空接着临也的发言开口，事到如今，他也顾不上计较临也之前明显搞事的举动了。

 

“我们这些master和从者都是【它】亲自找来的灵魂，我们的行动多多少少都在【它】的意料之中。但是圣女贞德不一样，只有她是表世界找来的从者，只有她不在自己的计算之中。”

 

“所以，如果有万一的话——就比如现在，恩奇都你即使暴露自己的身份，也必须要优先抹杀她。”

 

“但是......白，有一点......不明白......”

 

白拉着空的衣角，看向恩奇都，小声地质问道。

 

“为什么......你会站在【它】那一边？”

 

“英灵......不，英雄......恩奇都。”

 

“......”

 

然而回答她的，只有恩奇都宛若海风一般的轻笑声。

 

“你们还有说这种话的时间吗？”

 

恩奇都眺望着，贞德化作的金色粒子，彻底消散在空气中。

 

“你们还没有意识吗？”

 

他的音调即使在此刻也依旧平静自然，然而众人在理解了他话语之下的含义的瞬间，纷纷变了脸色。

 

“【它】已经降临了。”

 

*

 

来吧，让我们奏响末日的开幕曲。

 

结束彼此未曾交心的欺骗，也舍弃那短暂且虚假的温暖。

 

一起，去迎接这场闹剧的终点。

 

*

 

“但在那之前，要听一个故事吗？”

 

“你是......？”

 

史蒂夫原以为自己被另一个自己吞噬以后就会彻底失去意识，但她没想到，当自己重新睁开眼睛时，自己会出现在一个周围没有任何景色，甚至没有上下左右空间之分的虚空当中。

 

“啊！你是那个追杀我们的从者！”

 

但在她注意到周围环境的异常之前，眼前仿佛能用美貌点亮这片连光暗的概念都消失的空间的人物，率先夺去了她的视线。

 

“很遗憾，我并不是你见到的本尊。”

 

那个外表和她见过的，名为“恩奇都”的从者一模一样的人物笑着摇了摇头。

 

“我只是他为了以防万一，留在圣杯内部的一点意识罢了。”

 

“以防万一......？”

 

史蒂夫没有理解眼前人物的话语，奇怪地歪起了头。

 

“意识......？”

 

“是的，以防万一。”

 

“恩奇都”挥了挥纯白的衣袖，什么都没有的空间里突兀地出现了一套桌椅。

 

“虽然只是一点意识，不过我还是有这片空间的一点使用权的。当然，如果你冷静下来，你对这里的控制权远在我之上。啊，按照你的习惯，或许坐下来会舒服一点，要先坐下来说话吗？”

 

“啊、好、好的。”

 

史蒂夫稀里糊涂地点点头，坐在了“恩奇都”的对面。

 

“那个......”

 

“嗯？”

 

“恩奇都”用宽和的微笑回应史蒂夫的瑟缩，鼓励着她继续说下去。

 

“我们，不是敌人吗？”

 

史蒂夫小心翼翼地举起手到脸颊边，说完又像是害怕被老师责怪的学生一样，快速地放下了。

 

“至少，我和你的本尊似乎是敌人？”

 

“不是哦。”

 

“恩奇都”用双手托着脸，笑眯眯地回答道。

 

“我们从来都不是敌人。”

 

“对了。”

 

他没有对史蒂夫的疑问做出进一步的解释，反而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样，敲了一下自己的手心。

 

“一直忘记问你了，你叫什么名字？”

 

“我.....”

 

史蒂芬妮·多拉。

 

原本再熟悉不过的名字突然梗在喉头，变得格外陌生。

 

她在这时，才又一次回想起，另一个她是这么称呼自己的——“圣杯”。

 

“我不知道......”

 

她本该是史蒂芬妮·多拉，和空白一起，被卷入了奇怪的穿越，为了回到自己的世界而和空白还有saber一起努力，有时候被气得要死，有时候又忍不住会被他们三人逗笑的少女。

 

但她此刻也回忆起了自己身为圣杯的记忆。

 

被抛弃、被剥夺、被拒绝的愤怒与怨怼，灼烧着她的胸腔，和她身为史蒂夫时期的记忆拉锯着，想要将那一切虚假的欢笑燃烧殆尽。

 

在被眼前的“恩奇都”询问的那一刻，她开始注意到这份在心口争执的矛盾，也因此陷入迷茫。

 

既不是单纯善意的史蒂夫，也不是纯粹怨恨的圣杯，那她——究竟是谁？

 

“你已经注意到了。”

 

恩奇都伸出手，隔着遥远的距离，指向了史蒂夫的心脏。

 

“你在迷茫。”

 

史蒂夫绷紧了神色，等着眼前人落下判决的锤声。

 

然而下一刻，“恩奇都”笑了。

 

“这是好事。”

 

“诶？”

 

史蒂夫愣住了，显然身处痛苦挣扎中心的她，完全不能理解“恩奇都”是出于什么心态才说出的这个结论。

 

“这怎么可能是好事啊！”

 

“你要听一个故事吗？”

 

“恩奇都”不急不缓地开口道。

 

“夹杂着一个从者无关紧要的心路历程的，关于怪物的故事。”

 

【“史蒂夫。”

 

“你刚才问我的愿望是吗？”

 

“那你愿意，听我讲一个故事吗？”】

 

恍惚间，史蒂夫在一刹那，将眼前这个并不熟悉的从者的轮廓和那个黑衣的英灵重叠了起来。

 

其实她知道，眼前的一切都和她所回想的景象不尽相同。

 

但那令人眷恋的短暂时光，却在背后推动着她，让她按下内心躁动的毁灭欲，说出了自己曾经的话语。

 

“好。”

 

*

 

英雄恩奇都的故事该如何讲起呢？

 

“我是天神为了约束吉尔的言行，将他带回神的那一侧而诞生的兵器。”

 

他是这么回答的。

 

“你也真是可悲的英雄。”

 

银发的少女趴在虚空中，鲜红的双眸眺望着，远处像是拼图一样，一点点成型的世界，小声嘟囔道。

 

“可悲？为什么你会这样想呢？”

 

而恩奇都却流露出了困惑的神情。

 

“刚才的话语中，有哪一点令你感到了悲伤吗？”

 

“你不悲伤吗？”

 

少女坐直了身子，回以惊讶的目光。

 

“因为你就连诞生的理由，都是为了另一个人，而不是为了自己——简直就像我......”

 

一样。

 

少女悄声把最后的发音咽回了肚子里。

 

然而，恩奇都显然猜到了眼前这个少女模样的【存在】想说些什么。

 

“你错了。”

 

他没有给少女回转的余地，温柔却也坚定地否定了少女心底同病相怜的依赖。

 

“那对我来说，并不是值得悲叹的故事。”

 

“那是令我觉得无比幸运，如今也在我的回忆中闪闪发光的自豪之物。”

 

他是众神为了约束吉尔伽美什的言行，将他带回众神身边而诞生的兵器。

 

但他也是认同了吉尔伽美什的王道，与他一同并肩，背离了众神的英雄。

 

他和吉尔伽美什踏遍了乌鲁克的大地，经历了诸多的冒险，看遍了诸多的风景。而那些回忆，毫无疑问，并不是在他回首时，只能感到悲伤的故事。

 

“什么啊......”

 

于是，只有外表是少女的【异物】看着他犹如春天一般蓬勃的眼眸，半是嫉妒半是羡慕地蜷缩起了自己的身子。

 

她将自己的脸埋进了膝盖间。

 

什么啊.......

 

原来我们，并不是同类啊。

 

“那.....你为什么要回应我的召唤呢.....”

 

轻到几乎随时会消失在虚空中的疑问，和突兀隐去了身影的少女一同，再也找不到了踪迹。

 

于是，恩奇都的回答，也只有和他脸上没有消退的笑容一起，随着一声叹息，消融在了这个虚构的世界当中。

 

*

 

英雄恩奇都和英雄吉尔伽美什一同经历了诸多的冒险。

 

然而有一段冒险，对他来说，是与众不同的回忆。

 

恶兽芬巴巴的讨伐之旅。

 

芬巴巴是占据了乌鲁克北部森林的凶兽，所有试图从森林中取走木材的人都会被它无情的杀死。它的吼声如洪水，吐息如火焰，目光即是死亡本身，在他们之前，不是没有勇士去挑战这头凶兽，只是前去挑战的人，到最后，无一人归来。

 

在他们那个时代，神与人的交集还相当的频繁。或许这里就有人要问了，人们为了约束吉尔伽美什的言行，可以祈求神明，神明也的确创造出了恩奇都这个存在，回应了人们的祈愿。那为什么人们不祈求神明，降服这头名为芬巴巴的恶兽呢？

 

那是自然是因为，芬巴巴本身，就是神明送到人间的造物。

 

芬巴巴和恩奇都一样，同为神明的造物。可是和自愿选择了与吉尔伽美什并肩，选择了人类的生存之路的恩奇都不同。

 

芬巴巴没有可以选择的余地。

 

【它】是神明制造的【完美的人类】，这样的立场，天生就与现存的，神明眼中不完美的人类，走向了对立。

 

而恩奇都，在选择了现存人类的那一刻，也背叛了【它】。

 

只是......

 

只是......

 

“只是，我还想要拯救它......”

 

只有恩奇都知道，那个可怕的，凶恶的怪物内心，还藏着一个喜爱鲜花，喜爱微笑的，如同少女一般的存在。

 

可是他没能拯救【她】。

 

【她】被淹没在怨憎与痛苦的咆哮中，被怪物狂乱的内心所席卷着，无法再次同他交谈。

 

当时的他所能做的，只有与自己的挚友一同，将【它】消灭，给予【它】解脱。

 

然而，他也心知肚明，那并不是拯救。

 

他没能拯救【她】。

 

这是事实。

 

*

 

“所以，我回应了你的召唤。”

 

“恩奇都”直视着眼前抿嘴听着自己倾诉的少女，坐直了身子。

 

“被抛弃，被拒绝，注定要毁灭一切的你，得不到来自任何人的认同。”

 

“就像是擅自被期待，又擅自被所有人否定的【她】一样。”

 

“我.....”

 

史蒂夫张口，大脑却一片空白，她倾听，她理解，她对“恩奇都”故事里的怪物感同身受。

 

正因如此，她对自己即将到来的末路，感到了恐惧。

 

“但我们不一样啊。”

 

她争辩道。

 

“你不是回应了我的召唤吗？这一次，你难道不是站在我这一边的吗？”

 

“我无法拯救【她】。”

 

然而“恩奇都”温柔却又坚定地再次摇了摇头。

 

“我也无法拯救你。”

 

“所以，我只能像这样，给你讲一个无关紧要的故事，旁观着你的选择。”

 

如果是吉尔——

 

注视着眼前像是快要哭出来了一样无措的少女，“恩奇都”却不合时宜地，在大脑中浮现出了自己挚友的面孔。

 

如果是吉尔在这里的话，吉尔会怎么做呢？

 

他试图在内心推测挚友会做出的举动，却又很快选择了放弃。

 

如果是吉尔的话，一定会选择我想象不到的道路吧。

 

正因如此。

 

正因如此，他才会觉得，人类的生存方式，人类的存在是那么耀眼。

 

正因如此，他才无法对着向自己寻求依靠的【异物】，道出肯定的话语。

 

完成了使命的“恩奇都”，最后看向红发碧眼的少女，即使外表发生了变化，但那个蜷缩起身子的动作，却和他记忆里最初的她，没有多大的区别。

 

他蠕动着还未彻底消失的双唇，对蜷着身子、抱着头，正在痛苦挣扎的少女，无声道别。

 

“能拯救你的人，已经出现了。”

 

不然，你也早就如【她】一样，消失在对世界的怨怼之中了吧。

 

“只是，能拯救你的人，并不是我。”

 

他释然微笑，消失在了虚空之中。

 

*

 

不是仅仅身为一具兵器的我。

 

 

 

一个人的碎碎念：

 

你们好，这里是写文把自己刀到的小傻子（）

 

我自己也觉得，这一章在读者眼中可能没啥，但是我就是越剖析小恩，越把自己刀到，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美丽温柔又这么令人想要落泪的人啊（西杜丽.jpg

我只要回顾一次ccc里小恩死前和吉殿说自己是兵器，我就心梗一次......我最没想到的是，我这边在写小恩的刀子，那边fgo的动画化还把友之梦做出来了，我整个人都刀傻了.jpg

——这一章标题的否定，是小恩对芬巴巴的否定，也是小恩对【圣杯】的否定，更是......小恩对自己的否定。